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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2 / 2)

姓宋的不愧是每年都能和多位老戏骨同台争奖的演技,无比自然地回忆了几秒,说:“有个认识的人,他之前放假时去国外旅游了一圈,带了好多外国货,特意问我要不要挑几件。我承他的情,就挑了这个糖。”

姓燕的小菜鸡没看出丝毫说谎的感觉,“哦,这样啊。”

姓宋的机敏地断他后路,“不过太可惜了,他都是混杂着一起买的,最近也忙,估计不能帮你代购了。”

燕栖压下敏锐直觉出的不对劲,说:“不用,我要的话,可以请公司的海外部门代买。”

他顿了顿,心想虽然这糖刚好踩中他的喜好,可宋雪檐事先并不知道,这谢礼也太随便了。

姓宋的哄小孩呢!

燕栖将手掌往前一伸,说:“你帮我剥开。”

可能是碍于恩情,宋雪檐今晚很听话,他接过糖,慢悠悠地剥开糖纸,隔着糖纸捏着糖块,往燕栖嘴前一送,“啊——”

靠,真是哄小孩!

燕栖腹诽,嘴巴却无意识地张开,等下一秒惊觉回神,宋雪檐已经将糖塞进他嘴里,这速度,练了一阳指吧。燕栖下意识地闭上嘴,把宋雪檐的指尖含了个正好!

柔软的触感通过指腹传达到心脏,宋雪檐瞳孔骤缩,猛地抬头看向燕栖,发现罪魁祸首比他还惊恐。他放下手指,僵硬地贴在腿侧,自己心如擂鼓,还不忘欺负人,“你好容易害羞,明明是你自己要求的。”

“害羞犯法了?”燕栖梗着脖子,“你找警/察抓我吧。”

死鸭子嘴硬,宋雪檐更来劲了,“那明天要拍吻戏,你知道吗?”

哪壶不提提哪壶!

燕栖简直要怀疑姓宋的是不是故意的了,“我当然知道。”他幽怨地瞅着宋雪檐,“你想说什么?放马过来,我不怕。”

“我能说什么?”宋雪檐好笑,“我就是提前同情一下方导。你这么容易害羞,明天肯定得ng很多次吧,先被原末气,明天又得被你气,脑袋估计又要胖一圈。”

他这么一说,燕栖顿时惊恐:明天被当着全场痛批的不会变成他吧?!

宋雪檐拿捏他的表情,往前走了一步,认真地说:“求我,我可以帮你。”

燕栖自动忽略前面俩字,好奇地说:“这还能帮?难不成有什么《一晚吻技速成》大法?”

“这个有没有,我不知道,我的意思是……”宋雪檐将自己的尾巴藏得严严实实,扮成个伟大善良的好前辈、好同事,“我们可以提前对戏。”

“啊!”之前轻轻亲一下,就烧得他脑门都轰鸣,刚才含一下手指,他现在都还没完全恢复如常,这要是结结实实地亲一口,他还能当着宋雪檐的面,大步流星地走回卧室吗!

燕栖吓得倒退一小步,颤声说:“你多虑了。”

宋雪檐好整以暇,“嗯?”

“你多虑了!”燕栖被宋雪檐看得又气又羞,撒丫子跑了,还不忘决绝放狠话——

“我的吻技比你的演技还牛,你自己好好准备吧,别被我亲抽搐!”

宋雪檐不可思议,朝着他的背影扬声说:“那你的嘴巴是抹了铅吧?”

燕栖拧开卧室的门,「啪」的关上了!

寂静的夜晚被惊慌撞散,两人隔着一扇门,各有各的遐想。

宋雪檐站在原地,倏地笑了一声。指腹摩挲,他抬起右手,发呆似的看了好一会儿,轻声道:“晚安……傻小子。”

很久之后,屋内才响起另一道关门声。

燕栖的后背跟着离开房门,他做贼似的打开门,顺着门缝瞅了一眼,对面的卧室灯光骤亮,余光从门缝溜了出来。

重新关上门,燕栖侧身贴在门上,这一晚上的经历在脑海中快速地、翻来覆去地倒腾了好几遍。

他想起宋雪檐在他怀里的样子,那腰那背,他单臂圈住。

宋雪檐冷淡惯了,害怕也含蓄,只会绷住身体,把声音克制得又哑又软,就那么把脸埋进他的胸口。不容察觉的颤抖像钩子,隔着一层皮肉,如蚂蚁噬心。

可这么含蓄的人,竟然会在打雷时冲过来,蹦起来抱住他,像没来得及害怕,先把保护他当成第一要务。

后背蹭着房门往下滑,燕栖蹲在地上,下巴抵着膝盖,手指戳着鞋尖,神经错乱成麻花。

王德奇看宋雪檐的目光透着下三流的淫/邪,他不喜欢,侧身就挡,下意识地把宋雪檐当成至珍至贵的私有所属,不容觊觎。

可他不是个占有欲和保护欲过剩的人。

燕栖拿出手机,习惯性地点开岁穷的微信,茫然又委屈地说:“我人生中的第一个挫折,出现了。”

手机震动,宋雪檐回神,低头一看,果然是燕栖发来一连串微信。

字句加语音,满屏的茫然无措,比黄豆酱还浓。

人在迷茫时向信任的人倾诉,这是一种变相的求助,防线降低,很容易被人牵住思绪。纵使他深知燕栖绝不会被他人言语轻易动摇,但现下还是犹豫了。

自重逢以来,和燕栖的所有交集都是他一手促成,他就像个贪婪小人,总巴巴地望着人家,不愿错过任何一点好处。他算计他们的重逢再遇,共处一室,朝夕相处……却不愿在这种时候使心眼。

宋雪檐钻入被子下,点开了语音。

“我们简称这个挫折为小y吧,我觉得他太邪门了,自从我遇见他,我就感觉自己被下蛊了,总是鬼使神差,情不自禁,身不由己,心口不一,无法自控!”

这一串的词语,宋雪檐弯了弯嘴角。

“我感觉我的脑子和行为都被他控制了!我没想要看他,可等我回神,我的眼睛已经黏在他身上了;我想看他,又不好意思,偷偷摸摸,感觉自己在做一件奇怪的事情!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我其实委婉地问过我一个好朋友,他帮我分析了一下,觉得可能是全场小y最美,所以我在欣赏他的美貌。起初,我也认同这个分析,可是现在我要把这个分析推翻——就算我想看他、想和他近距离接触都是因为他的美貌,可我还想抱他亲他呢,难道我是个变/态色/情狂吗?!”

想抱他亲他……宋雪檐握着手机呆了一会儿,突然将自己缩起来,缠着被子滚了几转。

燕栖的倾诉犹如瀑布,哗哗不停。

“今晚我其实不想去宴会的,但是我在宾客名单上看见了可能和他有仇的人的名字,简称老王吧。我不确定他们到底有没有仇,就算有仇,他俩又撞上,也不会出什么太大的事情,小y最多就受点小委屈,可我还是去了。真的,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让我助理去备车了。我开的还是超跑,贼快,就怕赶不上。”

“原来是为我来的。”宋雪檐将脸埋入被子里,痴痴地笑了两声。

久旱逢甘霖,一滴涌如泉,怎能不欢喜。

“我一进去,没看见宋——小y,我就赶紧去看了监控,发现他俩一前一后地进了同一片区域,这还得了?我拿出跑五十的速度狂奔而去,在临近时堪堪停下脚步,整理着装,结果一撇眼就发现老王意图逼近,他要欺负小y!”

宋雪檐轻易就可以在脑海中构造出这个画面。

燕栖大一时参加过学校组织的夏季运动会,报了一百米接力跑、五千米长跑和男子跳高。比赛时,场地四周站着好多女孩子,欢呼尖叫,他躲在人群后,沉默安静,凭借身高,将燕栖比赛时的样子刻入脑海。

那天广播里出现了17次「燕栖」,这个名字被写满一大片告白墙。女孩们推推搡搡、成群结队地在上面比心,不怕让太阳瞧见她们的欢喜,只有他趁着夜色昏暗,拿起快断油的笔,做贼般地也把自己的心意藏进去。

月亮嘲讽他胆小,却不知他那时躲在人群里,已经是使了全部的勇气。

宋雪檐点开最后一条语音。

“我隔着老远就嗅见老王身上的淫气了,这老东西绝对是想睡宋——小y,老牛吃嫩草,真是不能忍!如果换做别人,我也会出言相帮,但绝不会说出什么朋友之妻不可欺的话……我觉得我真的完了,我哥都看出来了,晚上还打电话问我!更要命的是,我明天还要和他拍吻戏,九敏啊!”

威猛男孩:“这男的太会下蛊了,我觉得还是要用魔法对付魔法,你说我要不要……请个法师?”

宋雪檐好笑,回复:“要做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燕栖几乎是秒回:我今晚也和他说过这句话,对了,今晚他抱我了,我也抱他了。我还拍他的背哄他呢。我弟以前也怕打雷,我就让他趴在我身上睡,用被子把他裹起来,但我根本没拍过他的背。所以在我心里,他已经是个比我弟还小、还脆弱的宝宝。(疲倦emoji)

说雷,雷便到。

宋雪檐将自己从头到脚地藏进被子里,说:“今晚的雷声真响。”

威猛男孩:“不知道他睡不睡得着,他特别会装逼,说不定正缩成一团哭鼻子。果然解决麻烦的捷径是遇到另一桩麻烦,我突然不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更想知道他睡着没。”

姓宋的哭戏一绝,盯着屏幕,瞬间就掉了泪。

燕栖就又发了一条微信:“我决定试他一手。”

宋雪檐粗鲁地揉了揉眼睛,反应过来,连忙切换账号,果然在几秒后收到燕栖的一条微信,还没来得及点进去,燕栖又撤回了。

“什么啊?”他警惕地没有点进去。

过了一分钟,燕栖再次发送一条消息,隔几秒又收回,重复刚才那一套流程。

宋雪檐看懂了,索性戳进去,打字道:“大半夜的,鬼拿你手机玩仰卧起坐?”

“啊!”燕栖翻滚一圈,受到了一点小惊吓,“你还没睡?”

南都蛊王宋某:“雷声太吵了。”

“是害怕了吧!”燕栖小声拆穿,又滚了回去,有些烦躁地抹了把脸,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宋雪檐蜷缩在被窝里,浑身颤抖,崩溃抱头,泪水珍珠似的往下落,眼睛哭成了俩核桃,可怜极了。

等他把画面清空,人已经站了起来。

“要命。”燕栖泄了口气,大步往门外走去。

怎么不回了啊。

宋雪檐抱着手机,切换账号一看,燕栖两边都没回,睡着了?他有些失落,可明天一早就得去拍戏,燕栖能早点睡下更好。

手掌将手机运送至被子外,他今晚不打算关灯。

雷声时不时地响,暴雨如注,第一声小心翼翼的敲门声被宋雪檐忽视,第二声重了三分,他才如梦初醒。

怔然几秒,宋雪檐猛地从被子里钻出来,迫不及待地下了地。闷雷把他的防线炸得稀碎,他不要伪装,要见燕栖。

门打开,燕栖脸上的郁闷和犹豫骤然消失,他看见宋雪檐泛红的眼。

真吓哭……了?!

他嘴唇嚅动,“你、你认床吗?”

宋雪檐摇头,燕栖就说:“我认床。”

“你是来攀比这个的吗?”宋雪檐压住嘴角,见燕栖摇头,就疑惑地偏了下头,“那你是来——”

“所以,你去我那睡吧。”燕栖见宋雪檐鼓起眼,嘴唇也微微张开,那么惊讶,仿佛听见什么雷磔之言。

害羞和恼怒只出现一瞬,又被压了回去,他加重语气,让自己看起来不容抗拒,“去我那睡,快点。”

宋雪檐拧紧门把手,好半天才说:“你在梦游吗?我给你一脚,把你变成痴呆好不好?”

“这时候就别色厉内荏了。”燕栖胆大妄为地挤开半开的门,擅自进入宋雪檐的领域。他伸手握住宋雪檐的颈侧,大拇指轮着那流畅的下颔滑动,抬起宋雪檐的下巴。

四目相对,他声音微沉,“你看起来就很害怕,放你一个人,估计到天亮都睡不着。”

宋雪檐半仰着头,鼻翼翕动,“关你什么事。”

“明天我和你有戏,你睡不着,明天状态不好,就会影响我,你觉得和我没关系?”燕栖语气骤冷,“因为你,我快烦死了,我现在看着你就来气!你识相的话,就乖乖抱着被子走人,别惹我生气。”

宋雪檐也是凡人,心上人都送来同睡一屋的邀请函了,他哪能不心动?可是现在过去,挨着燕栖,估计更睡不着,何况……惊雷催梦魇,他心存顾虑。

“谢谢你的好意,燕栖。”他抿嘴,“但是——”

“我就不该跟你废话!”燕栖打断宋雪檐,突然后退一步,弯腰抱住宋雪檐的腰,直接将人扛了起来。被子不要了,直接关门走人,宋雪檐要晃要挣扎,被他一巴掌打在腿后。

“燕栖!”

“闭嘴!”

“你有病!”

“那你就是病毒!”

“小王八蛋你找死!”

“死装逼犯你找抽!”

燕栖大步走近床边,弯腰将宋雪檐丢到床上,掀起被角往他身上一盖,再一抽、一卷,直接将宋雪檐裹成蚕蛹。

宋雪檐全身被束,被青柠味儿蒙了一脸,先懵,再急道:“你放开我!”

燕栖没说话,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眼罩,俯身替宋雪檐戴好。宋雪檐张嘴要咬他,他捏住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轻声说:“我要关灯了。”

“别!”宋雪檐安静下来,低声说,“别关。”

燕栖没答应,松开他,隔着眼罩轻轻摁了摁他的眼皮,说:“我就在这里。”

屋内骤暗,宋雪檐浑身紧绷,揪紧了被角。安静了几秒,屋内稀稀疏疏地传开响声,“你在做什么?”

“搬沙发。”燕栖将长沙发挪到更靠近窗户的一侧床边,抵着床沿。他躺上去,偏头在黑暗中摸索到宋雪檐的轮廓,“我睡在你旁边,你叫我,我就应你。”

宋雪檐僵着脖子,嗅着它,哑声说:“燕栖。”

“嗯。”燕栖将薄被盖到胸口,盖住躁动的心跳声。

宋雪檐睁着眼,湿润抹了眼罩一身,“燕栖。”

“嗯。”燕栖偏过头,看了宋雪檐好一会儿,无厘头地说,“你真好看。”

宋雪檐终于偏过头,仿佛能看见燕栖的样子,他笑了笑,说:“你超帅的。”

大雨冲击外窗,闷雷闪电时而助阵,宋雪檐竭力让燕栖的呼吸声占据自己的所有感官。他装作无意地翻身,离燕栖再近一点,对方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没有做出反应,于是他悄摸滚了一圈。

床太大,人太贪。

宋雪檐屏住呼吸,过了半分钟,又滚了一圈、一圈……小腿突然踢到什么,这软硬程度,是沙发扶手!

他不敢再动,老老实实地鸣金收兵。心里还是有鬼,宋雪檐用气声说:“燕栖。”

“呃……”还说喊一声应一声呢,这么快就睡着了。

宋雪檐弯了弯嘴角,趁机小声地、一字一句地说:“晚、安。”

晚安。燕栖没睁眼,在心里说。

雷打雨,雨冲刷夜幕,赶着时间跑,倾盆半夜,总算换小雨上班。

窗外安静了不少,燕栖却被身旁那道越发急促的呼吸声催得更加清醒。他翻身起来,单膝跪着床沿,伸手按下最小的那档床头灯。

灯光微弱,罩在宋雪檐脸上,颦眉咬唇,苍白冷汗皆无处遁形。

这是……梦魇了?

作者有话说:

雷雨:我们既然出场,就不能白来。

今天地震了,不知道有没有四川的宝贝,如果有就摸摸头,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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