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接着说:做生意讲诚信,这是真理,无商不奸,这是聪明,客人是祖宗,这是尊敬。我就是这般把一个小酒馆开成了客栈,新老顾客从不间断,当然也闹过,悲伤过,做生意啊,就像炖蹄髈,多加水,多烧火,慢慢熬,早晚能熬熟,贵在坚持。
他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只是太笼统。而且,客人是祖宗,这说法我不认同。我们的关系是平等的。
你刚开客栈不久吧。
一年左右,还有三个月不在客栈。
掌柜的不在客栈,这可不行,什么也不做,也得坐阵,你看我模样吓人,没事,客人看到美食,干净的房间,就不会走。
我觉得他模样虽然不好看,但也没那么夸张你说是吧,他这话有点拿自己的容貌开玩笑的意思,美与丑,有什么影响呢?
你的客栈生意不好,和你并非无关,也不能只怪你一个人。
我明白。
你想学习,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我只说这么多,客人叫我呢,失陪了。
我点了点头,反复琢磨他说的话。
奇怪的是,我在二楼来回溜达,还总是能闻到红烧蹄髈的味道,似乎走哪跟哪。
如果不是耳坠掉了,我捡起来戴上,还真注意不到衣袖竟然晕染了一片汤汁,但是,为什么,我的头又晕又疼。
我仿佛看到秋语走过来,他冷着脸,似乎五官都不会动,是个石头人,可是眼神,分明想杀死我。我看着一阵寒冷,但来不及打哆嗦,就只能感受一团漆黑和恐惧。
秋语的确过来了,你看到的,他冷冷地向我走过来,他想看着我就这么倒下去,但是,一楼的莫青大声提醒他,他扶住了我,并把我扶回他的房间。
挡上窗帘,关紧门窗,房间密不透风。
我昏迷着,就躺在冰冷的地上,双重冰冷让我把自己团起来哆嗦。
你看到的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秋语摆布。
陆尚因为找不到我,敲响了房门。
秋语憋了口气,没有出声,然后,他拿出了一把刀。
他走过来,在陆尚急促的敲门声和呼喊声,走过来,他蹲下来,刀尖只差一寸就挨上了我的胸口,但是他却迟迟不动,似乎,我的皮肤不容易扎透,他没有把握,你还能看出来,他在害怕,虽然是报仇,但也是shā • rén,他想绞碎我的心,却没办法下手。
他的呼吸凝重无力,他丢了刀子,躺下来抽筋,好像口鼻都堵上了不能呼吸。
他命悬一线,而我却在昏迷。
陆尚来不及找钥匙,破门而入,他先拍我,喊我,我听到,睁眼,看向秋语,秋语平躺着,脸上没半点血色。
救小语。
我说完,又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你看到的,陆尚喊来了人,把我们送到医馆,医馆的郎中对我们的毒束手无策,需要连夜去板栗村找郎中。
中毒?
陆尚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恨不得马上杀了秋语。
我是在路上醒的,颠簸的马车让我感到疑惑。
你先不要说话,好好休息。
小语呢?
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