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一拱手:“官家所言甚是,这个田虎,占住了宋辽之间的要地,若不早伐,必生后患!”这是接!
随即一皱眉:“不过呢,官家啊,恕老奴道一句不恭的话,老奴今年,却也六十有五啦!”说话间,两行浊泪滚出眼眶——这是要化了。
“虽说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乃是咱为将者的本分,可是老奴这般年纪,便是浑身是铁,还能为咱大宋打出几根钉子?官家,该给后辈们一些机会啦,全是老奴护着,他们怎么成长?老奴去后,假若烽烟再起,又有谁为君王分忧呐?”
童贯这番话仿佛是掏心窝子说的,官家是个搞艺术的,感性,顿时就落了泪:“哎呀,老卿家,你这番话说得,朕的心里难受啊。你为国家戎马一生,临老不得安乐,还想着为朕培养帅才,这这这,真是忠心体国啊!”
官家顾不得君臣之别,伸手紧紧拉住童贯的一双大手,童贯心里一乐,面上露出苦涩而欣慰的浅笑:“有皇上您这番话,老奴百死无悔也——以老奴之见啊,田虎那厮,是见王庆闹京都,这才仓促起事,本来就未准备周全,西京城下,又先后折了十余万雄兵猛将,纵有余力,不足道也!正好以他为石,砥砺大宋军中后辈,来一个四路伐之。”
我发!童贯暗喝一声。
官家一听倒也颇有兴趣:“是哪四路兵马?”
童贯一笑:“第一路,点西军老将刘延庆为帅,武植副之,叫他两个领着本部军马,随着水师,沿沁水上行,自下而上厮杀。这两个人,老的滑,少的猛……”
话没说完官家就笑了:“那岂不是又滑又猛?这个必然痛快得很!我懂我懂,伱且说另三路。”
童贯苦笑道:“再有一路,点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挂帅,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为副,趁着辽国现在应付金国,无力他顾,大起三万边军,自雁门关向南,自上向下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