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行密费力的睁开眼睛。
此时他的眼珠浑浊无神,不再有神采了。
他就这样盯着自己的儿子,呼呼喘气,艰难开口。
“我走后,你接大位……”
杨行密已经发不出声来了,只有气声,听着虚浮缥缈。
待他缓过气来,对着左右示意,袁袭和左右侍女都退了出去。
这时,杨行密强打精神,拉着儿子的手说道:“左衙都将张颢、王茂章、李遇皆怙乱,不得为儿除之啊”
杨行密知道,只要自己一死,这几人就是祸乱的根源,可惜,自己没有时间为儿子铲除了。
“吾儿记住,这些人要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
杨行密就怕儿子太着急,露出马脚,这些人狗急跳墙,到时候发动兵变就麻烦了。
杨行密虽将死之人,可看问题还是很准的。
还待再说,他已力不从心,闭目喘息。
门外的袁袭招呼侍女把吴王伺候平躺,盖上薄被。
他带着杨渥出了卧室。
“大公子,这些日子,你就好好待在府上,哪儿也别去。”
袁袭的意思很明白,你爹马上就不行了,你等着接位吧,别瞎跑。
“好,袁先生,我先回去了。”
转天,窝在府里的杨渥就耐不住寂寞了,带着家奴纵马上街。
结果,杨渥骑马跑了个无影无踪,满街的奴仆到处找他。
此事一时间被有心人传的沸沸扬扬。
好不容易在酒肆找到了喝的酩酊大醉的大公子,下人才赶着马车把杨渥拉了回来。
刚一醒转,袁袭就把他叫起来,苦口婆心的劝说,不要再胡闹。
袁袭心里既悲哀又气愤。
此子真是让人失望啊。
“大公子,你知不知道,主公传位给你,有人……”
“有人怎样?”
杨渥酒醒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你未回来的时候,主公曾询问左右即位之事,判官周隐曾言,宣州司徒易而信谗,唯淫酗是好,不可以嗣,不如择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