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怀说得真切,陆宴尘便信以为真,他忖了忖道:“习武讲究循序渐进,不可一蹴而就。陛下切莫急于求成。你这次肩伤本就好得慢,若是此时练武过了度,怕会落下病根。”
他说得语重心长,颇有几分老父亲的感觉。
“先生说的是,朕会注意。”叶倾怀应完,又问道,“先生,待朕学有小成,可能与你切磋一二?”
陆宴尘怔了怔,笑道:“陛下若有此意,不必等到学有小成。待陛下肩伤好彻底了,微臣随时恭候。”
想起陆宴尘在东临门中以一敌百的架势,叶倾怀道:“先生的功夫太厉害,朕怕被你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微臣自有分寸,陛下不必担忧。臣可以给您喂招。”
陆宴尘说得十分认真,似乎他的弃文从武之路便是要从叶倾怀的经史先生转型武道先生开始。
——
一语成谶。
帝师陆宴尘在退出文轩殿后不到一个月,又进入了武英殿成为了叶倾怀的武道老师。
纵然叶倾怀并不希望自己频繁地以一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狼狈模样出现在陆宴尘的面前,但时事造化并非她能左右。
京师北征的部队也从禁军中抽调了一千多人,这让刚重整改制完的禁军一下子又动荡了起来。
禁军统领赵胤实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法兼顾叶倾怀的武道功课。
而另一边,自从她拆掉了肩膀上的绷带,皇后每日都派人来嘘寒问暖,今日一碗莲子羹,明日一份春茶饼,顺便捎带问上一句,陛下何时再来坤宁宫。
叶倾怀只得以政务繁忙为由屡屡推脱。
在有十足的把握能在武力上压制顾飞燕之前,她是断断不敢在天黑的时候踏入坤宁宫的宫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