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易跪在后院,面前放着一燃烧着冥币的火盆。身披缟素正对着后院的某一处抹泪哭泣。
几乎不用想,便能知道江不易正对着江羲荣仅剩的皮囊哭泣。
南浔与余非凡二人的脚步声虽轻盈,但在寂静的后院衬托下却发出了声响。
江不易带着哽咽的声音响起在沉寂的气氛中:“把骨灰匣子给我。”
“员外,请问令爱现如今在何处?”
南浔一开口,就如同一盆冰水兜头罩下,亦或者是一个烧得通红的火钳烙在江不易身上。
江不易登时跳起来,向南浔扑过来咬牙切齿道:“你还敢来?你还有脸来!”
南浔修长的指尖萦绕着淡蓝色的荧光,轻轻一动手指淡蓝色的荧光散到了江不易头顶。
定身诀一施,江不易顷刻间停住了所有动作,扑上来的动作停滞在半空中。
尽管被施了定身诀,江不易的嘴巴上下嚅动着不断吐出恶毒的言论:“你干了什么!”
“好啊!好一个仙君,凭着自己有点儿手段就高高在上的!啊呸!除暴安良?你们也配!”
“员外口下留德。”南浔唇边的笑意略显凉然,声线平和听不出情绪道,“请问令爱何在?”
虽说南浔的声线在他人眼中还算平静,但稍微熟悉南浔的人便知道,南浔这是心中都滋生出不满情绪,也不愿意再维持温和的表情了。
但显然,江不易不知道这一点儿。
恐怕就算江不易知道这一点,也依旧会横眉冷对。
余非凡淡淡的注视着出言不逊的江不易,又侧目望了一眼不再温和的南浔,修长的手指掐了诀用密麻的灵丝在府中仔细搜索着人或魔的存在。
江不易破口大骂:“仙君,果真是男女有别啊!你是不是对我的女儿有什么企图?什么不染世俗的仙君?我看就是个色、欲熏心的色中饿鬼!”
南浔目色淡然,毫不犹豫开口道:“实不相瞒,我怀疑令爱正是作乱的摘心鬼。”
“笑话!”江不易冷笑一声道,“大名鼎鼎的万剑宗仙君是想要告诉我,我儿子是被我女儿杀死的?贻笑大方!”
“我叫你是来救我儿子的!不是让你来先杀了我儿子又污蔑我女儿的!滚出去!”
眼看江不易口出不逊,从人身攻击上升到宗门污蔑,南浔蓦然转身手中灵力掐诀禁了江不易的言。
南浔侧眸问道:“可在府中?”
余非凡道:“不在。”
南浔拧眉。
《痴魔》这本书中,那个魔只杀了十四次人。
虽说严格按照书中故事来衡量这事略显荒诞,但南浔难免先入为主。
若江婉荣掩盖气息混在人族中离开此地,便犹如泥牛入海,难以寻到。
紧随身后,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球儿乍然说道:“刚刚我们出来的地方,又有魔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