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电光火石,南浔道:“我们过去。”
话音落,南浔手指翻飞解了施在江不易身上的诀。
江不易浑身骤然倒在地上,尘土飞扬,石子磕得江不易面部抽搐。
江不易迅速爬起来,朝着南浔离去的方向追了几步,奈何腿脚发麻一个趔趄再次摔倒。
一道温婉的女声在后院中蓦然发出:“父亲,您怎么了?”
江不易抬头看过去,是江婉荣。
搀着江婉荣的手站起来,脑海中蓦然想起南浔的话语,江不易感觉到皮肤上的温热,恨恨骂了两句。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做出威严的表情:“骨灰匣子买来了吗?”
“买来了。”江婉荣从怀中拿出一个匣子递给江不易道,“您看看可还适合?”
匣子做工精巧,流出淡淡的白旃檀香。
江不易摸着匣子,摸得越满意,脸颊上的泪水便更加肆虐:“没想到……这一次竟是我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我送给羲荣的最后一个礼物……竟然是骨灰匣子……”
“父亲。”江婉荣从袖中拿出帕子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对着江不易哽咽道,“您别伤了身子。现在我们先去用些饭,再来安葬羲荣吧。”
“好。”
被江婉荣搀扶着前往用食的时候,江不易猝然骂道:“狗屁仙君!”
江婉荣目光一闪,低声问道:“父亲,那仙君怎么了?”
“什么玩意儿!竟然说你就是那摘心鬼!简直荒谬!”
江婉荣眉眼下垂,声音略显委屈:“仙君怎么能这样污蔑我?父亲您千万别信这荒唐之辞。”
“我怎么可能信他?我哪儿敢信他!”
在逼仄的房间内,圆木桌上放着两碟小菜几个馒头。
两人吃着,江婉荣突然道:“父亲,您还记得夫人吗?”
江不易吃着馒头,咽下一口菜道:“好端端提起那毒妇干什么?”
江婉荣将柔荑中的馒头放下,用帕子优雅的擦拭唇瓣。
半晌,才莫名其妙一笑,嘀咕了一句:“竟然是引蛇出洞。”
江不易没有听清,咬着馒头疑惑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江婉荣笑意盎然,又拿出另一个白色匣子缓缓在手中把玩道,“您看这个匣子如何?”
江不易粗略瞄了一眼道:“还行,就那样。”
江婉荣笑意盈盈道:“您喜欢就好。”
就这一句话,江不易蓦地面色如白纸,后背猝然窜起一股凉意,直漫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