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转身欲逃的动作蓦然停止,飞身的动作有片刻僵硬,在即将坠落那一刹那,女人蓦然攀附上了身侧的壮硕男人,这才免于坠落。
壮硕男人以及瘦小男人面容上的疑惑,顷刻间就转换成了压抑的痛苦。
那痴傻的壮硕男人蓦然吐出一口殷红的血块,满是横肉的面部陡然脏污爬满了血迹,下一刻竟是屈膝跪在了云层中满地打滚,嚎啕大哭起来:“好疼啊!太疼了啊!”
女人陡然从壮硕男人身上跳开,朝着壮硕男人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唾液道:“废物!”
缠绕在女人腰间的毒蛇温驯的顺着女人的肩膀爬了上来,撒娇一般拱了拱女人的面颊,吐着蛇信子嘶嘶。
南浔心脏中的火焰急剧升腾,沧海剑陡然冲天而起!
水色灵芒陡然绽放,蓦然剑势一转刺向了四魔的方向!
剑势如电水芒盛大,沧海剑仿佛随着主人的心意,并不准备立即斩杀。
反而逶迤着快速划过那四魔的脖颈,斗篷男轻轻转身,手腕轻抬似乎什么金属碰撞,陡然划开沧海剑!
南浔感知如此,心内猝然升起一丝惊骇。
“收!”蓦然低沉道。
沧海剑遽然入鞘。
而身前的那三个魔族脖颈处,浅淡的红痕正留在这三个魔族的要害处。
出窍期与魔婴期的沟壑,绝对难以填补。
这极轻极淡的一丝红痕,却恰巧取到了威慑的效果。
即使双眼一片黑暗,南浔依旧感觉到四周的气氛胶着在一起,仿佛有阴霾笼罩在对面魔族的头顶。
周身的气息刹那凝聚起来,仅有壮硕男人粗犷的嚎啕大哭声。
“说!”南浔眉目微皱,压下心内对斗篷男的疑惑,转瞬声音似冰喝道,“荀罗衣在哪儿?”
魔族女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铁青,缠绕着腰间的毒蛇似乎与主人心意相通,莫名其妙瑟缩着游移着离开了女人的腰间,爬进了女人的衣领。
对面浑身漆黑的斗篷男子蓦然从斗篷中伸出手来拊掌,熟悉的嗓音中含着无限笑意道:“怀瑾君真是厉害,从秘境出来,竟然突破了。看来,师弟也得要加紧呢。”
此言一出,四下寂静。
魔族女人骤然尖利喝道:“你怎么还活着?!”
余非凡瞳仁微转,倏然淡漠若谪仙的面容上现出一丝浅淡的笑意,蓦然抬眉,琉璃瞳孔凝视着远处已然将斗笠摘下的男子。
剑眉星目,眼含倜傥笑意。
随手将斗笠往身后一扔,蓦然惊觉不妥又召剑将斗笠挑回。
待斗笠再次回到手中,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随意将斗笠上的黑纱挑了,再次戴在头顶。
孟祁随后将黑斗篷一拉,将之放到了乾坤袖中。
无视了魔族女人的目瞪口呆,温煦的阳光照在了孟祁内里的黑衣上,仿佛都为黑色染上了一层暖意。
只见孟祁吊儿郎当一挑剑眉,星目中都是南浔的紧绷面容以及南浔灰白的瞳孔,猝然嬉笑着拱手道:“师兄,我孟祁素来福大命大,让师兄担心啦。”
南浔悬在嗓子眼处的心脏在这一刻骤然颤动,喜意、惊讶、疑惑诸多情绪转瞬交错在心尖,眼眶蓦然发烫。
出窍期的威压在这一刻陡然收敛。
听闻孟祁熟悉的说话方式,南浔蓦地从吼间溢出笑声,所有的一切感伤担忧困惑荡然无存,他道:“没事就好,罗衣呢?”
不待孟祁回答,耳边猝然有太一剑划过的嗡鸣声,利刃入体血液喷溅。
灵识内女人以及壮硕男人瘦小男人在方才的空暇,竟然齐齐准备逃离!
“好疼啊!大姐你救我!我不想死!”太一剑蓦然被剥夺,血肉喷溅的同时壮硕男人的嗓音犹如被风过,蓦然消散。
南浔猝然远山眉微拧,沧海剑遽然被掷出,与太一剑相互交错着,一齐向女人以及瘦小男人袭击过去!
两道剑刃与后加入的赤锋剑,一同冲向了两个魔族!
双方纠缠着。
南浔远山眉微颦,眉心刹那聚拢,两指并拢水色灵芒溢出,陡然呈曲线指引沧海剑蜿蜒向上!
魔族女人的阻拦被南浔的灵力轻易化解,沧海剑猛然悬在上空,剑尖朝下,顺着灵丝的指引,对上了魔族女人的发端!
蓦然发力!
水色灵芒伴随着剑尖的寒冽,猛然俯冲下来!
“啊——”女人的惨叫声仿佛就要叫破喉咙,转瞬就隐匿无踪。
南浔轻微勾唇,在瘦小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陡然沧海剑抽离而出,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快速精准的刺穿了他的喉咙!
湖蓝色的灵力又慢悠悠的飘了过去,将三个魔族尚有余温的尸身陡然冲散!
余非凡递给了南浔一块洁白如雪的帕子。
南浔一愣,陡然笑开。
笑纹出现在眼角,南浔稔过帕子随意擦拭了被魔血染红的剑身。
剑身登时雪亮。
一旁的孟祁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莫名其妙龇了龇牙。
怎么感觉师兄笑得有点儿怪?
盯着南浔的笑容半晌,看到了南浔失焦的瞳眸,孟祁恍然惊呼道:“师兄你的眼睛怎么了?”
怪不得师兄的笑怪怪的!
作者有话要说:真钢铁直男?孟祁:怪不得师兄笑得怪怪的,原来是眼睛看不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