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比武台内弟子的神情尽收眼底,南浔薄唇轻启道:“陈扬风,戕害同门,直接领去执法堂,执行戒鞭,七七四十九道。”
彼时善良的人们满心欢喜,对南浔的敬佩更上一层楼。
南浔一跃而起,一眨眼已身至比武台上。
虚虚扶起十六岁少年孱弱的身躯,血腥味掺杂着清香的雪莲味,窜进了南浔的鼻尖。
甫一入手,南浔刹那皱眉。
心脏内的火焰顿时四窜而起,这具少年孱弱的身躯一入手,就能感觉到这少年端正弟子服下的瘦骨嶙峋。
当南浔猛然抬头,看到陈扬风恼火又憋屈的表情时,指腹间少年咯手的骨头让南浔残存在脑海中的理智转瞬崩塌!
南浔蓦然将少年拦腰抱起,敏锐的察觉到怀里少年的一刹那挣扎。
彼时的南浔已经弱冠,身量高大抱着少年几乎能够将将阳光遮挡。
他一手虚虚抱着少年孱弱这一年内几乎没有长大的身躯,一手强硬中夹杂着几分温柔,将少年挣扎的动作压制住。
眼见着陈扬风依旧站在比武台上,一动不动,似乎想要浑水摸鱼。
南浔眸底的颜色骤然一沉,一年多来眼见着余非凡经历的苦难,让积压在南浔心底的愧疚感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遽然间,沧海剑嗡嗡作响,猛然拔地而起,剑尖寒冽光芒乍现,剑势锋锐转瞬架在了陈扬风的脖颈处。
剑刃愈发压在了陈扬风得到脖颈处,带出一丝血线。
“南浔你干什么?!”陈扬风色厉内荏吼道。
似乎想要给陈扬风一个教训,南浔半垂眼睑,完全无视掉陈扬风的话语。
余非凡惨白到发青的脸色映入眼帘,昏昏沉沉间,似是感觉到了异样,这孱弱又骄傲的少年强撑起眼皮,那琉璃色的瞳仁虚虚露出一条缝。
暖和的阳光完全被那人高大的身躯遮挡,来者的轮廓仿佛晕上了一层光影,愈发令人看不真切。
即便南浔表现的温和无害,余非凡登时就脊椎绷起,恍若蓄势待发的弓箭。
似是察觉到了余非凡的警惕,南浔信手将乾坤袖内的桂花糕掰成一小半,送到了余非凡的唇齿间。
余非凡紧抿唇瓣,蓦然侧过了脑袋,做出拒绝的姿态。
“唉。”南浔轻叹一声,酸涩感以及无奈感转瞬就淹没了南浔的脑海,桂花糕消失在手指间。
一块蓝色的帕子浸染了水渍,轻柔擦拭掉了余非凡面颊上的血污。
待将血污擦拭干净,露出余非凡即使苍白依旧俊美无俦的面庞。
南浔安抚性一般拍了拍余非凡的肩膀,柔声道:“我是南浔,没事了。”
这个名字仿佛带着什么诡异的安眠效果,余非凡紧绷的身体骤然间放松下来,轻微侧过头,身体的力道一瞬间松弛下来,脑袋微微下垂靠在了南浔的胸膛前,他轻声道:“师兄……”
其后,陈扬风难逃戒鞭之罚,被鞭笞七七四十九道戒鞭后,收到了桓玄真的一封密信:“陈扬风嚣张跋扈,清扫藏经峰宗史宬三年。”
一切转移到南浔将余非凡抱回幽篁后。
竹楼清幽,竹叶飒飒作响。
南浔请了楚长老替余非凡诊脉,一番长吁短叹,楚长老嗟叹道:“那陈家小儿,下手也未免太过狠辣。”
“四根肋骨全断,这营养不良的模样……”
楚长老的话语犹如一把把利剑,扎得南浔面红耳赤,垂首,愧疚感自责诸多情绪让南浔的呼吸几乎都要停止。
“经脉几乎快要被弄断了……”
一根根利刃将南浔心脏内的愧疚感达到高峰,眼眶转瞬充了血,掩在袖中的拳头青筋暴突,少年人的骨骼咯吱作响。
“南浔啊。”说到最后,楚长老叹息一般道,“你早就知道,怎么能够任由陈扬风如此作为呢?”
怎么能够任由陈扬风如此作为呢?
恍若一盆凉水兜头泼下,南浔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掩藏着的冷血,从脊椎骨开始,一寸寸战栗感顺着经脉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再渗入了皮肉之中。
适才滚烫的鲜血倏然仿佛结了冰,一个声音从心底里发问。
“便是余非凡有着再强的主角光环,此刻他也只是一个孩子。”
“你为什么要因为前世那些只言片语,就放任这种‘校园霸凌’呢?”
“你太冷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把师兄师弟在非凡小可怜时期的事情说一下。
很早很早以前,师弟就很仰慕师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