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血红色的虫子,从王晓的喉头爬出来。
纹样清晰,还在拱动着。
蠕动的身体上,沾染着的点星血迹,让人后背不禁发麻。
似是惊异于自己的处境,那条虫子慢悠悠扭动着身躯,仿佛在寻找什么入口,缓慢滑动着四处游走。
“这……”
不顾王大的惊讶以及颤抖,余非凡凝在莹润指端的灵力刹那化成了实质,仿佛一根绳索猛然将那血红色的虫子拉到了眼前。
余非凡乜着悬空浮在身前因为惊变蓦然蜷缩起来的血红虫子,陡然面色发寒,那根绳索逐渐收紧,收紧再收紧,不断变细,细的几乎堪比头发丝。
眼见血红色虫子骤然身体被切断,半空中的灵丝沾染上了艳红的血迹。
顷刻间,水色灵力拂过了灵丝,仿佛水流将血迹拂去。
南浔轻微一笑,这才解释道:“令郎这绝非疫病亦或者传染病,更非报应。”
转过身躯,步伐舒缓又从容,来到了屋外。
南浔拱手远处站着的人群道:“诸位,这几日孩童所得之病,不出三个时辰,必将痊愈。”
不用过多解释,只听到这一消息,人群顿时哄散兴奋离去,奔走相告。
南浔轻笑扭头道:“我们去狐岐山吧。”
这狐岐镇的“疫病”,分明是一个母蛊生出了许多子蛊,再经由人们之间的接触,迅速蔓延。
之所以现今得病的只有小儿,只是因为小儿抵抗能力弱。
若非南浔二人的到来,再过几天,这座镇子就会变成人间地狱,满目疮痍。
适才余非凡杀掉的,便是母蛊。
母蛊死,子蛊暂时年幼,没了供养,亦会迅速死亡。
悄无声息离开了狐岐镇,两人来到了狐岐山山脚下。
将狐狸的尸体掩埋,余非凡低头望着凸起来的土堆,蓦然轻抬首,仰望着茏苁雾霭层层笼罩着的狐岐山。
秀丽与险峻同时杂糅在了这座仙山上。
他道:“走。”
这座灵山,早就被浪潮般的魔气包围。
那母蛊,是四天前种到王晓喉咙里的。
可这些三天前从狐岐山上窜出来的狐狸身上,却或多或少带着供养子蛊的气息。
南浔很快与余非凡并肩而行。
两人走在山上,以免被那魔气的拥有者察觉,特意隐藏了气息。
愈发往上走,魔气越浓郁。
南浔的面色亦是越来越郑重。
本该是狐狸成群结队出没的灵山,偶有灵狐出没,却会顷刻间如同惊弓之鸟,猛然窜进了草丛中。
魔气将此地渲染的如同水墨画,身处其中,却让人感觉到压抑且沉闷。
就在两人来到半山腰的时刻,一棵姿态奇异的歪脖子树蓦然映入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