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无需在意今日之事。”余非凡开了口,与南浔方才所问,风马牛不相及。
余非凡容颜清俊,眸光波澜不惊,望着神态有一刹那僵硬,又迅速平静的南浔。
正在兀自乱想的南浔自然没有那心思去细细打量余非凡,便是因为这一疏忽,南浔自然没有看到余非凡耳后根的薄红。
其实余非凡是因为日暮时分南浔的拜访,而来到这儿的。
师兄曾说过,当自己伤势痊愈,两人便启程回万剑宗。
伤势,余非凡最是了解。
医圣不负盛名,短短七日,伤势几乎痊愈。
万剑宗的作息,余非凡最是了解。
练剑,修行,委托,去不耻学堂讲解……
从两人当初明明是师兄弟,见面次数寥寥无几便可看出,万剑宗优秀弟子的时间,排得有多紧。
余非凡素来追求利落。
喜欢两个字,拖了整整七天。
眼瞅着回万剑宗的日子将近。
于是,追求干脆利落的余非凡,在两人两情相悦的情况下,抱着壮士扼腕豁出去的心态,来到了南浔的屋子里。
余非凡不像南浔,想得那么多。
他衣衫一如既往的简单,浑身上下无一坠物,雪绡衣在烛火下流过暖黄色的光晕。
余非凡凝脂般的肌肤也蒙上了一层暖色,即使面上依旧无分毫笑意,那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刹那消减了不少。
余非凡望着端坐在桌子旁,正襟危坐莫名其妙拘谨的南浔,余非凡深呼吸几许,手心紧攥明明已经渗出汗液。
蓦地深呼吸,余非凡抬步走向了南浔。
“别动。”余非凡如是道。
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如寒冰。
因此,本欲起身的南浔,顷刻间仿佛粘在了木椅上。
羞窘依旧徘徊在心头,望着在深夜来此的余非凡,依稀能够感受到余非凡从屋外带来的寒气,南浔喉结一滚,一种异样的感觉流淌过心脏。
细胞叫嚣着上前拥抱他。
每一寸呼吸里仿佛都填满了余非凡的气息。
明明此刻并不是告白的好时机,形象也不是最完美的形象,南浔胸腔中的一个想法疯狂叫嚣着。
告诉余非凡,我喜欢你。
不是温泉那次的浅尝辄止,蜻蜓点水。
不是什么君子的发乎情止乎礼。
眉心一吻,太浅,太淡。
才不是什么柏拉图式的恋爱。
而是一种,普通人,想要将所爱之人融进骨血,从不分离,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一起的情和、欲。
余非凡缓步走向南浔,只见瞳眸中的南浔站起了身,唇角的笑意倏然收敛,一丝一缕的凝重爬上了南浔眼角眉心。
对上南浔的眸子,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绽放在南浔的点漆瞳孔中。
只是这一样,身体的防御本能便让余非凡倏地绷紧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