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道:“去年棉麻多如牛毛,我们低价采购了卖到悬岛,自能大赚一笔。今年棉麻货少,收价又贵,悬岛也不肯多给我们银子,如此,今年便亏了一些。”
范之皋气道:“悬岛那些官员,也拿了我不少好处,却不想帮我,解我的难处,再这样,我便不再卖货给他,也不再担这杀头风险。”范之皋顿了顿,道:“现今艰难,店铺开支能省就省,多余又懒散伙计,撵了出去,节省点开支也是好的。”
正说话间,店内伙计敲门禀报,道:“有两个外地来客,说是要和店东家谈买卖。”
掌柜以为哪个农户要卖棉麻,便道:“我这就过来。”
伙计道:“那两个来客口气很大,说是他们手里的买卖大,只和店东家谈。”
范之皋一听,心下好奇,道:“什么来客,什么买卖,要我亲自去谈?”将手中茶碗喝了干净放下,道:“我去看看。”
下了楼,看见孙招远余音乔两人正在厅内,孙招远服饰不凡,想来也是个有钱人家。范之皋是个生意人,立时打起笑脸,拱手道:“二位前来,有何贵干?”
孙招远道:“阁下便是这建州有名的范之皋范官人。”
范之皋是建州有名有姓的商贾,对别人听闻自己姓名毫不意外,道:“正是在下。”
孙招远道:“在下姓童名吉施,这位是我堂弟姓童名布施,乃江州江淮府人士,今年,江州、建州等地棉麻歉收,价格大涨,我等便花费巨资从赵州走陆运购置大量棉麻卖至江州,却不想,最近海上又生战事,百姓不舍花钱,手中棉麻只卖出一两成,还有大量存货无法销出,便想着来隔壁建州,寻找棉麻大商贾,将手中棉麻折价卖掉。”
范之皋道:“你手中有多少棉麻?想卖多少银子?”
孙招远道:“我手中棉麻逾五万斤,想卖一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