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之语气极不自然,轻说:“你再等两天离开,好吗?”
阮轻错愕地看着他,很快答应下,“好,我听你的。”
陆宴之暗暗地松了口气,唇角勾起,点了点头。
阮轻从纳戒中取出九星卷轴,摆在面前,告诉他:“我去到过去的时候,那个假的陆嘉尘也在,他用九星秘籍对付我的爹,我见他用的时候,并不需要将卷轴完全展开。”
陆宴之伸手去摸那份卷轴,指尖不小心触到了阮轻的手,慌忙移开,指腹贴在烫金的卷轴页面上,“若真如此,他也只了皮毛罢了。”
“你呢,你是怎么的?”阮轻注视着他,心里一抽一抽地难受,哪里到当年的意气少年,如今面若冰霜,银丝如瀑,身上不见一丝人气,仿佛是飘荡在这世间的幽灵。
“爹以前教过我,”陆宴之说,“很久了,那时候你还出生,他教我背诵心决,我当时并不知道那就是九星秘籍的心决,从过去镜中顾,才恍然明白过。”
阮轻垂下眼睑,“必那个时候,爹还是爹,才遭奸人所害。”
陆宴之“看”着她,沉吟不语。
阮轻摸了摸左手手指上那颗纳戒,了说:“爹是什么时候开始,情发生变化的,你知道吗?”
“确切地说,爹情一向如此,”陆宴之说,“这么多年,连娘都不曾发现蹊跷,必这冒充他的人,对爹平生的情、喜好都十分熟悉。”
阮轻说:“他叫赵赫。”
陆宴之眉尖若蹙,“你过用什么办法去揭穿他吗?”
“当然,”阮轻眸光暗下去,恨恨地说,“你还记得当时在逍遥门大殿上,人调侃陆嘉尘,让他照照镜子,看看他的过去与生平,他当时是什么反应吗?”
陆宴之:“!”
“他当时丢下宋长老,慌不择路跑了,”阮轻说,“我当时只道他胆子小,如今看,他是害怕被人揭穿,在过去镜中暴露出真相罢了!”
陆宴之沉着脸,一手握成拳头,一字字说:“既如此,便拿过去镜,在星照门当众揭穿他,令他血债血偿。”
阮轻点头,咬牙说:“自然如此。”
当日,陆宴之给阮轻传授九星卷轴的心决,阮轻一字字地记下了。
客栈里只他兄妹和掌柜陈远,陆宴之展开卷轴,施以灵力,金色的字符绕着他规律地转动,如浩瀚星辰,苍茫大海,引人向往。
阮轻沉迷中,认真地记下每一个字符的意义,时候看着陆宴之,仿佛在看着一位温柔的神明。
就像很久以前,临安春日午,陆宴之教阮轻识字,给她拂去头顶上沾着的桃花花瓣。
太阳落山,掌柜陈远端着托盘,给两人一人呈上一碗面。
“辛苦您了,陈叔,”阮轻说,“一起坐下吃吧。”
掌柜陈远难为情地笑了笑,说道:“阮姑娘,你和陆子慢用,我在厨房吃过了。”
阮轻只得罢,不动色地将碗里的肉挑了些出,换到陆宴之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