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摇头笑道:“便是殿下有此想法,我等也要力阻之,岂可让殿下身处险地?”他虽然不以为意,心中想着刘文秀所说场景,却心驰神往,一时不由得痴了。刘文秀哑然失笑,自己这个兄长这些天虽然稍显霸道了些,但忠君爱国之心始终未改。这也是他虽然力争西营之首,却始终留有余地,不肯把事情做绝的原因。
朱慈煊一路行来,除了每日督促营中将士操练读书外,还注意观察着沿途的民生。贵州人口较云南稍多,但自曲靖至贵阳,却一个百姓都不见,往来于途的全是西营的士兵。但凡穿的好点儿的,多半便是战兵。原本的百姓都被孙可望征入军屯成了屯丁,个个都衣衫褴褛面色麻木。朱慈煊暗暗担忧,孙可望对百姓压迫过度,竭泽而渔的后果就是百姓不会再拥护南明,取消军屯的满清反倒成了他们的解放者。
贵阳。李定国刘文秀带着一众部将,出城十里相迎。朱慈煊见到二王,早早便下马迎上前去。朱慈煊一脸严肃的代父受礼之后,不等李刘二人见礼,便恭敬的行了个军礼,大声道:“后生小子朱慈煊,见过晋王蜀王,见过诸位将军。”
四周一片愕然,随即又都露出理解和善意的微笑。很显然,他们认为太子是在向整个西营释放善意,也很享受朱慈煊的这一举动。朱慈煊其实并没有想的太多,他当然不会表现的咄咄逼人或者盛气凌人,但这一个军礼,更多的是向他心中的华夏民族英雄表示敬意。
“总算见到李定国刘文秀了,这样一算,永历朝出名点儿的大佬们,就只有郑成功还没见过了。李定国和刘文秀长的都挺帅啊,当年张献忠收义子,难道是根据颜值选的?”朱慈煊打量着李定国和刘文秀,心中胡思乱想着。
李定国刘文秀相视一笑,郑重的向朱慈煊见礼。寒暄过后,他们便邀请朱慈煊一行入城,由王启隆约束御营在城外扎营。见御营官兵精神饱满,队列整齐,各队行事有条不紊,李定国由衷赞道:“王将军大才,当真练的好兵。”
“哈哈,晋王谬赞了,王将军练兵确是不凡,但这一营精锐,却是殿下主持操练出来的。”杨景在一旁忍不住得意道。
刘文秀微笑道:“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却是我等小觑殿下了。”朱慈煊连忙谦虚,心中却忍不住微微得意。他在这一个月中,将前世学习到的训练纪律和队列的方法在军中试了个遍,很是处理了几个刺头。军纪大为改善的同时,队列能力提高的更是显著。现在这支御营的队列能力,已经远远在他们的作战水平之上了。不过朱慈煊很有信心,在现代军纪的约束下,只要经历几次实战,这支原本仪仗队性质的御营,就能化茧为蝶,成为一支强军。
当晚,原孙可望秦王府内,西营众将济济一堂。在李定国刘文秀发表完热情洋溢的讲话之后,朱慈煊微笑着站起,对众人道:“鞑虏势大,大明形势危急,诸位依然对我朱家父子不离不弃,我铭感五内。在座都是大明的好汉,华夏的守护者,我朱慈煊最敬重的人。我还不到喝酒的年龄,就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
众人轰然叫好,李定国笑道:“军中本来禁酒,殿下此来让儿郎们可以开怀痛饮,大家伙儿不知道多么开心呢。某不日便要誓师出征永昌,得殿下壮行,定能一举荡平贼寇。”
朱慈煊倒不知道李定国还有出征的计划,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历史细节,想起满清入寇时李定国并不在贵州,想来是带着精兵强将去永昌了,不由得大急,忙道:“不知晋王要去多久,若是此时鞑子来袭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