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睡一觉吧,这里的乐子,可大了。”
叶纵云又叼上了他那玉清小壶,从侍女捧来的果盘上摘下一串绿葡萄,随后眯眼看着身段婀娜的侍女尽数退出屋门。
“德行。”姜雾皱了皱鼻子,满屋子都快被他弄得是酒味了。
奇怪,陆归龄怎么没瞎逼逼?
姜雾转眼就把杯子推了回去,“你还能忍?”
陆归龄的动作行云流水,未见一丝拖沓的把茶具收拢归位,“忍什么?”
“满屋子酒气冲天,你不是向来对此弃如敝屣吗?”
“哈哈哈,”随之而来的是叶纵云撑着桌角放肆大笑,他二指微屈,敲了敲桌面,“不是吧,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了,怎么?你连他极善酿酒的本事也不知?”
说句老实话,姜雾还真不知道。
不过——
“谁跟你说老朋友了?”
“是是是,您二位仇敌相见,分外眼红。我了解了解。”
“谁跟他眼红了??”
“……行吧。”叶纵云无奈啜着壶嘴,吞了口烈酒,“话说回来,你从哪儿捡来的兔子灯?做工粗糙不说,你都不嫌硌手。”
进屋时姜雾顺道把兔子灯放在木架上,半开的窗棂时不时飘些游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湿了烛火。
此时此刻,屋外风雨交加,呼呼吹进来,将那面纸灯折腾的更不成形。
姜雾没来由地想起了那张小脸。
“一个小姑娘送的。就在小邺村。”
“唔。我前几日路过那村口,怎么没遇见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他似笑非笑看她一眼,“村子里还能遇上一女娃娃,运道挺好的啊。”
“此话何解?”姜雾挪灯的手一顿,回首看着他。
“你没发现吗?”叶纵云点了点她手里的纸灯,“那户村庄已经成了不折不扣的老龄村了——说得通俗一点,很少再有新生儿存活。当然,这里面不包括你的那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