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沉了下来,侍卫不知所措,皇上命他们保护好车上的人,不能出了闪失,可江妃如今也是掌管后宫的人……
“春翠,不得无礼。”清丽嗓音响起,相貌娇美的女人露出来头,看向对面的车辇,眼眸暗了暗。
“不知这位是何许人也?宫中有规矩,怎么还不下车辇行礼?”她的后半句带上了怒火,江心月身边的太监过去,却被侍卫拦下。
“罢了,不就是行礼吗?”钟延玉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笑容。
他很期待江妃见他的样子——
她的仇敌又回来了,这个人指定很“高兴”——
可他未下马车,徐沉便匆匆赶到,“江妃娘娘,陛下有喻,免了这位向宫中人的行礼,还希望娘娘不要为难。”
他喘着粗气,也知道以前两人的旧怨,在皇帝没有公布钟延玉的身份之时,不能暴露出来。
江心月闻言,眸中的冷意更深,“徐公公这是作甚?陛下何时说过这番话,本宫怎么不知道?况且这宫道狭窄,只能容一辆车辇通过,人不是还要下来?”
她可是妃位,如今在后宫中最大!
她扶了扶头上发髻,不慌不忙地道:“陛下如今在御书房呢,后宫多了位妹妹,刚好本宫也想看看是何种的玉人儿,让陛下念念不忘……”
这是存心刁难了?徐沉心中一凛。
两人谈话间——
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雪色,自帘子处伸出来,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虽是戴着斗笠,但清冷气质却隔着帘幕也能感受到。
江心月看着车辇上下来的人,蓦然想起一个人。
一个死人——
“这位妹妹怎么了?连斗笠都不摘下来?”她状似关心地询问,目光却在钟延玉的身上流连。
徐公公帮钟延玉寻了个借口,“最近沾了些东西,过敏得厉害,实在不好损了娘娘的眼。”
闻言,江心月抬眸,看向那道白色身影,冷笑道:“本宫问你话了吗?!本宫问的是这位妹妹,让她来回话!”
她嫉妒的目光犹如实质,恨不得将钟延玉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