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缱的心几乎要被低眉顺眼的云子玑绞碎这就是过去半年他一手揉捏折磨而出的云子玑。
前世他未曾在意,今日才直观地感受到,自己手中的皇权是如何把子玑摧毁殆尽的。
云子玑不该是这样的,他不该这样卑躬屈膝,低眉折腰,他应当是北微最锋利摄人的一把剑,是边境线上睥睨蝼蚁的雄鹰,是敢为弱者挺身而出亦不惧强者霸权之人。
云子玑是一块耀眼挺立的玉,边境的风沙没能埋没他的光芒,战场的杀伐没能磨平他的棱角,
是湛缱从内里敲碎了他,把他砸成了破碎顺从的粉末。
他攥住云子玑的手腕,阻止他向自己下跪。
“朕宁愿自己吃糠咽菜,都不会让你再吃一点苦。”
云子玑冷冷地看着他:“陛下戏瘾大发,就去搭台唱戏,何必只在我面前演?”
“这其中肯定有误会!今日确实有文官借着昨日之事弹劾云家,但朕都驳斥回去了。”湛缱极力解释着,想打消那些令云子玑担惊受怕的疑云:“朕绝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苛待云家。”
云子玑双眸微抬,有所动摇,依然是不信任居多。
跟在湛缱身边的张宝德说:“帝妃误会了,陛下今日不仅压下了那些弹劾,还安抚了云少卿,将他官复原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