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你鼻子这么灵的吗?”紫苏头回听说这事,埋着头惊道。
包晴脸微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出了陈府,外头便是笔直大道,向左直通观音塔,朝右则是府衙的方向。
包斩原想先去苟记,可想法才说出来就被连遇一句话撅了回来——没包晴,苟记让你进?
没法子,只好先跟着来府衙。
落霞关是从南进京的必经之路,所以虽非重镇,府衙倒也修得辉煌气派。
包斩嫌走路走的慢,出门时特寻了辆马车载他们过去,这会儿车马停立,下车刚好对着府衙的大门。
“今日休沐,衙门里人不多,你们注意着莫高声,叫人发现我带闲杂人等来看尸首大人非叫我吃不了兜着走。”想是平时吃不了兜着走的经验颇多,说起这事,包斩不自觉得摸了摸屁股。
他走在头里,时不时引着众人左转一下,一路上果真如他所说,除了大门外站着两个差役守门外,再没见其他什么旁的人。
“这是大堂,大人平时就在这问案,后头这间是藏卷处,但凡关内出过的案子,在这都能找着存档,再往里走就是牢房,宋春来的尸首停在最后那间,不过上次仵作验尸时我也在,没听说查出些什么。”几句话说完,包斩停住脚,在前后几处分别一点,“你们看看,想先去哪处?”
“我同她去看看宋春来。”连遇想都不想就道。
停尸间紧挨着牢房,他知道包晴还惦记着玉佩的事,刚好顺路陪他去拜会拜会那位涂老板。
包斩点点头,想也是,除了那里,这趟似乎也没旁的去处可去。
“那我同你们一起……”他正要带路,不想一只胳膊蓦的拦住了去路。
连遇朝他一努嘴:“你去藏卷处。”
“我去藏卷处干嘛啊?缺德道人的卷宗何毓前后已经着人寻好几遍了,你们还指望我再去找一遍吗?”遛狗都没遛这么明显的吧!包斩生气。
“他不是叫你去寻缺德道人的卷宗。”
“那是寻什么?”包斩没好气地瞪向包晴,这俩人一唱一和,简直是配合着遛自己嘛!
“杀我的贼人逃遁到了陈家,而陈大户在月前意外受惊生了场怪病,病愈后才将吉庆班的人请回了府里。据说陈大户的病是在桥头镇受惊过度才生的,我想看看把他吓出一场病的命案究竟是怎么回事。”
包晴的话拨云见日般将包斩心中的不悦一扫而空,他当即会意,接着说道:“桥头镇隶属落霞关,但凡案件都要上报至关中,所以那宗命案在府内应有记档,包晴,可以啊!走吧,内个谁,跟我走!”
被他称作内个谁的紫苏面上一赧,低声应道:“少爷,你不是让我跟着他们吗?”
包斩一敲脑袋,瞧把他激动的,竟忘了人设这事。
“去吧,顺着这路往前,过了那道院门就是牢房,等你问好了话我差不多也能去寻你们了,到时候一起去看宋春来。”
包晴一惊:“涂老板还在?”
“在,昨天不知道犯了什么糊涂心思,要走人了突然发起疯来,打了府里的衙差几拳,大人说他寻衅滋事,又打了二十大板,关回了牢房,这会儿估计正闭门思过呢。”
包斩忙着去藏卷处,匆匆解释了两句人便跑的没了踪影。
府衙深处,两道高墙在屋脊间夹出一道窄窄的走廊,廊内无窗,只在墙上斜插着几只火把,这会儿火光跳动,哔啵的映亮那细道。
有包斩提前打好招呼,守门的衙差并未为难他们,顺利开了牢门放他们进去。
可走着走着,三人就发现了哪里不对,怎么关着涂老板的单间里还有第二个人在说话呢,且听声音,还格外耳熟。
“无妨无妨,不过一些皮肉小伤,忍两天便过去了。”
包晴站在牢房门口,听着里头摆手叫涂老板宽心的那个老头音,不自觉的叫出那人名字——“李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