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呀。此人旧案干系甚大,这样一份大礼,仲父可还喜欢?”
沈h紧紧地贴在他背上,滚烫的呼吸贴在耳边。
萧亦然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瞬。
“唐如风这样的嫡系杀手,连天门兵败这么大的事都经了手,知道的秘辛说不定比严二更多。陛下到底允了天下粮仓多大的好处,能哄得他们送进来这样大的把柄?”
“经商者,逐利为上。世家一向认定资本可以凌驾于雍朝的律法之上,本就不把朝廷律法当一回事。何况这位严裕良又是个里外都是败絮的大草包。
朕只夸张了几分中州的局势,他就吓成了傻子,将唐如风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杀手,随随便便送到了朕的手上,还叫礼部那两位大人定要好好配合朕呢。”
沈h手脚并用地攀到他的身上,死死地箍着不肯下来。
蹲在这偷听墙角便罢了,怎么还得寸进尺地赖上了?
萧亦然板起脸,凶道:“下来。”
沈h箍得更紧了。
他不依不饶地将话音转回来:“仲父,先前分明就是你赌输了,仲父不肯愿赌服输,还故意气我,冤枉我。仲父与其独自头痛今年的军粮,不如就让朕替你筹谋吧。你我联手,何惧何愁?”
萧亦然对他这股子执拗劲儿深感头痛,他侧头瞥了一眼旁边的院落,背着沈h走过去。
“里面的两位大人可还安好?”萧亦然问道。
“禀王爷,除了那日陛下走后李大人闹着要上吊,这些天一直安生着。”
值守的秦朗是个实心眼的,丝毫没给小皇帝留颜面。
沈h耷拉着脑袋,刚要开口替自己辩解几句,萧亦然一巴掌拍在他腿上,说道:“将二位大人送回府去,既是征哥儿请来的,叫他亲自去送。”
秦朗一拱手:“袁副将一早出了府,没有回来。”
袁征年纪小人机灵,又有他大哥的面子在,素来王府跑腿的活都是他去做,成日不着家倒也是常事。
萧亦然点点头,吩咐道:“那便你带几个人去,要亲眼瞧着人进了尚书府的大门。”
秦朗领命带人进了屋。
这两个人毕竟是在朝正二三品的大员,杀之则如两军交战先斩使臣,剜的是天下粮仓放在中州的眼睛,打的却是朝廷的颜面。
眼下萧亦然开口放了人,沈h眨眨眼睛就回过味儿来。
他趁萧亦然双手环着他,腾不出空来,便大着胆子揪了一把他的耳朵,故意往里哈着热气。
“仲父原来……是个口是心非的啊。”